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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比烟花还寂寞 亦舒 9 字 2024-03-01 11:32:53

我与编姐作声不得,没想到他先去了。

我俩静静坐在他面前,听他透露更多。

他说下去:“本来我不相信,光天白日之下,一个老妇,说得出什么来?”

“后来呢?”我战栗地问。

“我说我要问瞿马利的下落。”

“怎么样?”

“她的手在灰上写字——”

“什么字?”

“大学”

“什么?”

“大学。”

“我不懂。”

石奇跌足,“怎么不懂,她是叫我们到大学去找瞿马利,我们一直在中学找,难怪一无所获!”

我但觉得浑身的毛孔一下子张开竖立,起鸡皮疙瘩。

那边厢编姐嚷:“唉呀。”一言惊醒梦中人。

“怎么可能?”我毛骨悚然,“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在中学里找瞿马利呢?”

“姚晶知道。”石奇用手掩住面孔。

我竭力恢复正常,“不准胡说八道,还有什么消息?”

“她说她没有话说。”

我镇静下来,“这就是了,以后不许你去那种地方。”

石奇面色奇差,倒卧在地毯上,“我思念她。”

这四个原始简单的字是那么荡气回肠,还需要什么解释。

“你已经有过很多新女伴。”

“那是不一样。”

“事情总会过去,石奇。”

“我似乎不能忘记,”他扯着头发,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?我要求她帮我忘记。”

我身不由主地问:“她怎么说?”

“她什么都没说。”

“不要再追问,”我说,“石奇,不要再追问。”

他忽然抱住我,头枕在我肩膀上,似一个孩子般呜咽起来。

看着他这么伤心,真令我苍老。

杨寿林见到此情此景,又不知会想到什么地方去。

我拍着石奇的背部,有节奏,不徐不疾,轻重一致,上古至今,母亲们便以这个方法来安慰婴儿。

“我要忘记她,我必须忘记她。”石奇痛苦地说。

已经是黄昏了,窗外渐渐落起雨来。

编姐自房内出来,“啪”一记开了灯。

她说:“找到了。”

“找到谁?”我问道。

“瞿马利,”她说:“在大学念英国文学,功课